有一种爱,不虚妄,不癫狂
作者:管理员 发布时间:2014-07-15 浏览:8313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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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正在读一个叫扎西拉姆·多多的广州女孩的《当你途径我的盛放》,一个行者的心灵旅程,写的空灵,我读的也空灵。

    可我要说的,是《仓央嘉措情诗集》。

    一个是现代都市信奉佛教的女孩,一个是17世纪西藏六世达赖,因为一本诗集,隔着几百年的历史,被牵强的扯在了一起。扎西拉姆·多多的《见或不见》(又名《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》),和一部热播的电视剧打过版权官司,依然被很多让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的人成功的强摁在仓央嘉措身上。

    在青藏铁路通车前更早的时候,第一次在《魂断西藏》中看到那首“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的真言;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;那一年我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;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轮回只为途中与你相见”,仿佛神谕,坚定了我一定要去西藏的念头。我肤浅的以为,西藏除了生长阳光,还生长浪漫和爱情,虽然,那些都已经与我无关。

    在西藏,仓央嘉措的诗就像风一样,有藏族人的地方,就有他的诗传唱,但大多是反映人民疾苦的,也因此他英年早逝,据说是被人暗杀。他的诗至情至圣,读来有一种美好的感觉,令人怦然心动,纯净几乎已经超脱了俗世的爱。也因为他达赖的身份,最神秘和吸引众人目光的,莫过于他传说中的“未嫁新娘”,所以他的情诗流传甚广,但鱼目混杂,版本众多,最脍炙人口的,莫过于那首“在那东山高高的山尖,每当升起明月皎颜,那玛吉阿米的笑脸,会冉冉浮现在心田”。诗中的“玛吉阿米”,也因此成了拉萨最有名的酒吧。

    2006年7月,青藏铁路通车,我有幸在游人大批涌入西藏之前,做了第一批进藏的游客,即将离开拉萨的那一晚,一个人特意去“玛吉阿米”买了仓央嘉措的诗集细细阅读。

    “世间安得双全法,不负如来不负卿”,如果真是关于爱情的,那是一种怎样的纠结与绝望。眼前浮现出两张年轻的脸庞,穿越浮华,穿越时光,依然风华绝代,眼神透亮;仿佛听见温柔的低语,切切的叮咛,在耳边回响。

那一夜,我在大昭寺后灯火黯淡的街巷里,对着那幢橘红色的小楼频频回首,像与我的前生诀别,泪水一再湿了拉萨朗朗的星空。

    回到自己生活的城市,从拉萨带回来的《玛吉阿米留言簿》取代了《仓央嘉措诗集》,我对宗教神圣的敬仰,是一种疏离,而诗集里渲染的那些美好的传说、无奈的生离,于我,是只想尘封的记忆,是不敢触碰的替仓央嘉措的疼痛。

    当《仓央嘉措情诗集》被周围的人转载得泛滥的时候,当《见或不见》被堂而皇之的冠上仓央嘉措之名的时候,我苦口婆心的对朋友说:如果真爱他,就请认真去读读关于他的历史,仔细分辨哪些才是他所谓的情诗。

    没有人理我,因为我以为的爱,也迫使我一次次静下心来读《仓央嘉措诗集》。

    仓央嘉措虽然是宗教领袖人物,但他敢于写出人的内心矛盾和对现实生活的理想,突破了宗教对人性的束缚,大胆地向传统势力挑战,表现了他巨大的勇气。这些作品不但思想内容是积极进步的,而且具有很高的艺术技巧,他用最真诚的慈悲让俗人感受到了佛法并不是高不可及。但最初翻译仓央嘉措诗歌的人,不论怎么权威,其实他都很失败,因为单在诗歌题目的翻译上,他就犯了错误,以致以讹传讹到今天。而对仓央嘉措诗歌内容的翻译,更有不少歪曲历史、扭曲事实之处,甚至置真正的西藏文化及其宗教的意义于不顾,事实上扭曲了这些诗歌的本意。而情诗,虽然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仓央嘉措,但却沦为了夺人眼球的噱头。

    西藏学者呼吁:还原仓央嘉措历史真面貌。

    夜阑人静时,随手翻开《仓央嘉措诗集》,你也许会明白:人世间有一种爱,不虚妄,不癫狂。

(作者:审计部   金嘉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