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王安忆《长恨歌》
作者:管理员 发布时间:2014-08-20 浏览:8079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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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依然站在制高点看上海,上海的弄堂,城市背景一样的东西,这里的点和线依旧勾勒着这东方巴黎的繁华。

养在深闺的弄堂女儿、画报封面的沪上淑媛、盛极一时的上海小姐、爱丽丝公寓的金丝雀、平安里的扎针护士——皆是王琦瑶。

黄浦江面的汽笛荡开了新的一天,淮海路上的霓虹灯闪烁着不夜城的眩梦。爬墙虎如时间的帷幕一样,似乎遮着盖着什么。鸽群飞翔时,望着波涛连天的弄堂的屋瓦,心是一刺刺的疼痛。四十年兴衰荣枯如梦,到头来一场空,只留下绵绵长恨。

在上海的弄堂里都有一个王琦瑶,她是那个时代的代表。在时代洪流不断奔腾的过程中,她和许多男人发生了故事,程先生、李主任康明逊、萨沙、老克蜡。王琦瑶依附程先生成为上海有名的“三小姐”,跟着李主任住进了爱丽丝公寓,和康明逊有了孩子,依附萨沙把孩子生了下来,看到怀旧的青年老克蜡似乎找到自己年轻的影子。然而,这些不独立的作为却不断地导致悲剧,反复吟唱。让人对这个女人产生厌恶,对男人更加产生厌恶。男人依附钱、权、势、欲,女人又依附男人,结果高阁崩塌,所有都是一场空。

在爱丽丝公寓那寂寞的时光里,她不数日子,却数墙上的光影,多少次从这面墙移到那面墙。在这繁华的都市里,王琦瑶用所谓的对时尚的把握,紧跟时代的脉搏,去寻找那仅有的自信,我觉得这其实也是一种寂寞的无奈。所有物质的支撑,我敢说除了李主任留给她的家底,她一无所有。那些熟客、那些牌友、那些围炉的夜话都从不能支撑一个女人的强大内心。纵然,我知道那个大时代是这个氛围,我只是厌恶王琦瑶的不知觉醒。那如一个江南女子多愁善感的细腻内心,感觉起来似乎又有几分矫揉造作,这无疑又增加了故事的悲剧人生。她本来是回到邬桥,可以抽身退步,可以休养生息,可是这里却是通向繁华的血脉,无疑不会让一个年轻的女子,上海名媛之称的女子对繁华产生躁动。王琦瑶的外婆说:男人肩上的担子太沉,又是家又是业,弄得不好,便是家败业败,真是钢丝绳上走路,又艰又险。女人是无事一身轻,随着有福同享、有难同当便成了。这体现的其实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社会心理。两千多年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,女性都是作为男性的附属品而存在。时代在不断发展、进步,然而这社会心理却是沧桑巨变中的一点凝滞、保守和冥顽。女性不可能在物质、精神上完全独立。我想王琦瑶肯定也是在这种思想的熏染下,形成了精神和物质上的依附,这也造成了悲剧一生的根源。

不管怎样,读完《长恨歌》,我都会厌恶那些无所承担,软弱的男子,也会反感那些无所独立的女子。

当年的王琦瑶犹如白绢,渐渐写上字,成了句,沉淀了历史,历史变成了漫天的灰尘。光影中的样子也不再单纯,不再美好,只剩下空旷的虚无。

太阳从屋顶上喷薄而出,坎坎坷坷的,光是打折的光,这是由无数细碎集合而成的壮观,是由无数耐心集合而成的巨大的力。

鸽群依然在城市上空飞翔,昨夜的滂沱大雨洗刷了所有的尘埃,爬墙虎亦如时间的帷幕不断攀延。

 

(作者:党委工作部  邱生)